第五百五十九章 舌上有龙泉,杀人不见血! (第1/2页)
申屠胜虽然肤色微黑,却也称得上是相貌堂堂,配合身上精美的玄色蟒袍,更是虎背熊腰,威严深重。
毕竟当初他可是以支脉之卑入赘主脉,完完全全是买方市场。
若是自身条件太差,也不可能入了人家主脉大小姐的眼睛。
再加上大炎覆灭之前,他就主管着全国最大的铁业中心,财权兼备,居移气,养移体,自然非凡俗可比。
前些时日。
申屠夫妻二人一武一术联手,更是克定了岱州境内最强的对手“平林军”。
击杀了同为【兵圣】境界的平林王,将他麾下的势力全盘接收。
此时岱州地界上只剩下了寥寥几个小诸侯,只需派出几支偏师便可轻松拿下,岱州一统真正进入倒计时。
可在盛大的欢庆之后,一个十分重要的问题就摆在了他们的面前。
称王!
更准确的说,应该由谁来称王!
自古便有一句话叫“德不配位,必有灾殃”,若是地盘和人道赋予的龙气不足,定然坐不稳高位。
但在乱世之中,只要控制数府之地,就足以配得上一个王号。
在岱州已经一家独大的“铁官刑徒军”,其实早就有资格供养一尊王号,之所以迟迟未决,便是因为...
彭!
听着“吴温玉”貌似无意的火上浇油,申屠胜一掌便将手边的矮几拍成了一地木屑。
从胸膛里发出野兽般的低吼:
“申屠芸!还有铁城观各脉的家老!你们安敢如此欺辱一位人间无敌的第五境【兵圣】?
若是没有我出生入死,兢兢业业,哪里有你们申屠氏如今的威福自用?
我若不称王,你们可配?
早晚都要让这些只会坐享其成的米虫,知道知道我申屠胜的厉害!”
申屠胜之所以如此愤怒,便是因为在他眼中,自己自然是当仁不让的“铁官王”。
可在申屠芸等人的眼中,却显然不是。
他们更属意从小就被主脉精心培养,拥有纯正血脉,已经晋升【军主】的嫡系大公子申屠明。
这便是乱世大家族起事的特点。
“铁官刑徒军”成长到现在,大批身居要职的官员、将领,都是主脉的族人,拥护的始终是主脉的利益。
一个个都觉得自己是这一方势力的二老板、三老板、四老板...反倒视支脉出身的申屠胜为区区站台掌柜。
申屠胜也有口难言。
毕竟他虽然是名义上的掌教元帅。
但创业尹始,依仗的便是妻族的底蕴,能有如今【兵圣】的实力,更离不开对方提供的海量资源。
皇朝中有【社稷之术·信约盟誓】制约【兵圣】,铁城观这等道脉中也有类似的手段。
虽不如“千夫所指,无疾而终”厉害,也足以让申屠胜感到投鼠忌器。
他就像是一个被一群小矮人死死捆住了手脚的巨汉,完全不得伸展。
此时,众人要越过他,拥立他和申屠芸生的儿子上位。
更让这位【兵圣】产生了自己不过是一匹种马的屈辱感,用过即弃。
权力这种东西,就算是亲生父子也不可能随意相让。
面对族人的这种态度,连带二儿子被人当街刺杀的恨意,都一下子消减了不少。
而申屠芸的控制欲越强,申屠胜的逆反之心就越重。
再看眼前这个无条件崇拜自己,处处为自己着想的美人儿,自然也越发可爱。
只觉得他的每一句话都说在自己的心坎里。
面对这样一位佳人,哪怕心气不顺,申屠胜也努力地收敛怒火,对他和颜悦色道:
“温玉,让你独居在此,实在是委屈你了。
不过,你放心,今时不同往日,本将军名义上已经是这岱州十五府之主。
在这世道中,拳头就是最大的道理!
北面禹州、西面钧州、南面江州的诸侯都非易于之辈,只要再给我几年时间培植自己的亲信,用一场场大战清洗队伍。
早晚都能一脚踹开那个疯婆娘,让你风风光光入我家门。”
然而。
当四目相对时,他从“吴温玉”眼中看到的却不是甜蜜和欣喜。
而是有些惧怕的躲闪,以及故作无事的强颜欢笑。
还顺手拉了一下衣袖,挡住胳膊上一道不小心露出来的青色淤痕。
见状,申屠胜立刻察觉到了不对劲,顿时脸色一变,对身边服侍的一个下人喝问道:
“说,这是怎么回事?”
早已经被【画皮鬼】取代的下人,按照事先编排好的剧本,噗通一声跪倒在地。
顺便还膝行上前两步,磕头如捣蒜地哭诉道:
“将军,小人实在看不下去了,您要为我家郎君做主啊!
前日夫人不知怎得知道郎君暂住在了这里。
派出好几个凶神恶煞的老嬷嬷,进门抓住郎君就打,蘸了盐水的皮鞭,寒光闪闪的缝衣针,一个劲儿往郎君身上招呼。
质问我家郎君是不是仗着一张漂亮脸蛋,想要飞上枝头当娘娘?
郎君只是气不过她们跋扈,回了一嘴,将军本就是这岱州之主,天命的王侯,却换来一场更凶狠的毒打。
惨,太惨了!
最后她们走的时候,还说什么,若非只是个玩物一样的小官儿,生不出一儿半女,当场就要绑上石头沉尸大明湖啊!”
由资深影帝兼宫斗剧满级的王老爷,亲自设计了这一出最为经久不衰的经典套路。
宫斗的道理其实都是相通的,在融会贯通之后,他便是那茶中圣手!
而这套词被【画皮鬼】一气呵成地说出来,申屠胜也忍不住立刻血压上升。
一把拉开“吴温玉”的衣袖。
果见上面尽是密密麻麻的针眼,还有横七竖八的鞭痕,刚刚才强压下去的怒火再次上涌。
气得连身体都微微颤抖。
“申屠芸,你这个贱人!我...”
刚要发狠,却被“吴温玉”打断了言语。
不但没有跟着那下人一起落井下石,反倒眼眶发红,梨花带雨,楚楚可怜地为申屠芸辩解道:
“将军,夫人生我气是应该的,您可千万不要怪夫人啊。
温玉从不想伤害任何人,也不想让夫人生气,要怪就只能怪感情之事没有先来后到,更不受我自己控制。
要不,温玉还是去夫人面前负荆请罪吧。
任她打骂责罚。
就算是一刀把温玉给杀了,只要能让夫人从此稍微体谅一些将军的苦楚,温玉也算是死而无憾了。”
听着美人这杜娟啼血般的话语,申屠胜简直心都要碎了,痛惜道:
“温玉啊温玉,为什么你总是这么善良?那恶妇这么对你,你还为了她说话?
这世道人心险恶,你这样是会吃大亏的!”
此时的“吴温玉”,在他眼中几乎完美到开始发光。
毕竟,如果一个女孩外表靓丽,内心温柔,从来不会给你找麻烦,在一起的时候还会有说不完的贴心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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