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百九十五章 一切起因一颗蛋 (第1/2页)
天空中下着细雨,狂风打在树上啪啪作响。
一道士牵着瘦驴快步走在密林的山路上,距离目的地越近,他心中便越是紧张。
而且本能的感觉到了不妙,毕竟牵扯到了地府间隙。
道士的年岁只有四十不到,身上的黄衣道袍一看便知与九叔乃是同门,出自茅山派。
虽说名曰四目道长,其实是因为自小到大因为视力较差,师兄弟对他眯着眼睛的戏称。
四目道长从怀中取出一张符咒,他放在月光下看了下,符咒微微散发红光,恐怕很快就要到大苗疆的地界了。
不久前地府间隙的事情闹得整个茅山派大动干辄,可去各地搜寻却没发现丝毫线索。
只找到了一具具尸体,但明显和地府间隙无关,反而显得迷雾重重。
就在一筹莫展的时候,四目道长收到师兄林九的符咒传讯。
那几具消失不见的尸体竟然牵扯到了苗疆。
事不迟疑他连忙赶去,并且与师兄弟相约在苗疆外围,依靠着符咒也能相互间心里有数。
可是林九那边毫无反应,不由得让他担忧起来,只能等到了苗疆能不能再相遇。
四目道长殊不知进入苗疆的方向不同,他与九叔的路线相差甚远,估摸着很难碰到了。
他又翻过了一座山头,紧接着望见了山谷里的苗人部族,不过好像有火光燃起。
按照打听来的消息,这部族名为“耶”,在苗语中有石头的寓意,前几年与汉人一直有往来。
四目道长因为视力的关系无法看清楚,但眉头却忍不住皱了起来,主要是闻到了股焦臭味。
“刚到苗疆就遭遇意外,到底有什么情况?”
他连忙加快速度,但瘦驴却脚步顿在原地,死活不肯再走一步。
“罢了罢了,你我的缘分也就此结束吧。”
四目道长将缰绳松开,瘦驴慌不择路的朝相反的方向而去,一溜烟就消失不见了。
他只得步行前去,走了大半个时辰才接近部族所在的山寨。
空气里的焦味愈发难闻,并且其中夹杂着令人作呕的肉香。
四目道长对付僵尸十数载,怎么不清楚味道从何而来,分明是尸体焚烧发出的。
想到这里,他的呼吸变得粗重起来。
等到了山寨后,四目道长发现木门紧闭,轻易根本无法推开。
见此他深吸一口气,浑身的真气快速运转起来,道袍下的肌肉也开始膨胀。
这乃是神打之术,勉强算是炼体的法门,说是请神上身刀枪不入,其实远没有那般玄妙。
厚重的大门被四目道长推开,入眼就看到焦黑的尸体横七竖八的倒在街道上。
还有几位苗人正在搬动着尸体,他们见到突然有道士上门,立刻放下里手中的尸体,鬼吼鬼叫的围了上来。
四目道长趁着神打术加身冲了上去,几个照面就将苗人击晕了。
他凑到尸体面前查看,只感觉每具尸体的表情都莫名诡异。
通常人被烧死的话,表情会狰狞可怖,但这几具尸体却咧嘴笑着,让人不寒而栗。
他躲入房屋之间的小巷向里面摸去,并且用符咒掩盖自身的气息,以免被苗人所发现。
不过四目道长显然是多虑了,连他自己都被莫名的影响下变得敏感多疑起来,更别说其余人了。
而且空气中弥漫着疯狂,死人已经遍地,自然没有人会去在意活人。
他听到了震耳欲聋的欢呼声,不由得探头看去。
只见数十苗人围着一盆篝火起舞,大量的尸体被焚烧后扔了进去。
最让四目道长震惊的是部分苗人选择直接跳入篝火中,也有用木柴自焚,那些焦黑的尸体竟然是这么来的。
火焰越来越旺盛,一个老者颤颤巍巍的站了出来,他从怀中掏出个木盒。
四目道长也听不懂苗语,但大为震撼,还没等前去阻拦,却见老者将木盒打了开来。
盒子里装着什么也看不清楚,随着老者扔入火盆里,大火愈发鲜红。
所有的苗人纷纷跳入火中,随着高温化为了火焰的燃料,油脂发出噼啪作响的声音。
四目道长没听到任何惨叫,甚至隐隐传来笑声。
他的心态在如此环境中生出了异样,精神受到极大的恐惧,随时都会崩溃。
那几个被打晕过去的苗人也抬着焦尸赶了过来,他们与尸体一起跳入火焰。
虽然四目道长能够阻拦,但他丝毫不为所动,就像是被强行定在了原地。
整个山寨的苗人都被火焰吞噬,四目道长恢复了些力气走近才发现,火焰有了逐渐熄灭的趋势。
而在这短短的时间内,尸体竟然连灰烬都未留下,盆中只剩了颗脑袋大小的白蛋。
四目道长弯腰捡起了白蛋,擦去上面的灰尘后,看到上面古怪玄妙的花纹。
他如遭雷击,肚子里翻江倒海忍不住干呕起来。
四目道长强忍着不适,扔下白蛋跌跌撞撞的向山寨外走去,没走几步却听到了沉重的脚步声传来。
街道尽头,矮小的身影正一步步走来。
幼童看上去只有四五岁的年纪,他赤裸全身,皮肤遍布着符纹。
最让四目道长深感恐惧的是幼童的样貌与琥珀中的相似,但脸上却有三对八目。
三双眉毛上的额头,有个倒悬向下的红色残月。
不过仅有六只眼睛是睁着的,其余两只眼睛紧闭,总有血泪流出。
孩童丝毫不理会四目道长,两人擦肩而过的时候才转头看去。
眼神凝视下,后者生出了一切被看透的想法。
“嘿嘿,我叫蛋生,你呢?”
四目道长没有想回答的意思,但嘴巴却不由自主的张开说道:“陈……有……”
“你也是道士吧?”
“是…是…”
“太好了!!”
蛋生拍了拍手兴奋的说道,接着恭恭敬敬的给四目道长双手抱拳鞠了个躬。
他嬉皮笑脸的开口说道:“陈道长,有个志趣相投的道友很快就要上门求教,万一他问起我师从何道统咋办?”
四目道长张了张嘴,他喉咙支支吾吾想要说些什么,但大脑却一片空白。
“算了算了,让我想想吧……”
蛋生蹲坐在地上很认真的思了起来,如果不看怪异的外表,只以为是个普通的孩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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