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六一六章 奔波的人(国庆节快乐!) (第2/2页)
大法会筹备五日,持续九日,仅由嵩山少林及莆田少林轮流承办。
今年恰逢莆田少林举办三年一届的盂兰盆大法会。
清明方丈将携印北归确有其事,且本该在大法会召开后的第七日,嵩山少林代表返程的前五天,放出风声。
届时听雨阁、道义盟、埠济岛及各自暗中请去的各路帮手悉数就位,以少林金印为饵,对中州朝廷及江湖的势力来场大清洗。
做到洛飘零所说的,将不能为中州而战的棋子提前抹除!
这场大谋划早在姜逸尘到来之前,便已拟定好行动框架和大致细节,进入紧锣密鼓的筹备阶段。
行将付诸实践之际,笑面弥勒和谢飞一干人等从多年来的情报信息中抽丝剥茧、顺藤摸瓜,窥见涉及诸多势力的隐秘。
到底事关重大且刻不容缓,这才让姜逸尘披星戴月万里传讯。
此番大谋划中,捣毁红衣教三秘洞与横生枝节无异,因而在人员调动及细节推敲上都不是那么尽善尽美,可谓是兵行险着。
所幸结果还算不赖。
然而平海大乱这根节外之枝亦有着自己的发展。
红衣教迅速压下了不利影响,暂时稳住了朝廷一方,未遭各方群起而攻,并试图反扑。
正所谓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。
莫说嵩山少林和莆田少林不一定上下一心,就是上山礼佛的香客,或是常在寺中干活的杂役等等都有可能是他方眼线。
尽管洛飘零等人在布局时已留足了长达七日的时间富余量以防万一,甚至让清明方丈在大法会结束后多耽搁两日再启程,却仍是比可接受的最坏预想早一日走漏了风声。
毫无疑问,这则消息是红裳要戊堂血网泄露出来的。
原先红衣教大概率会是那场大谋划中的上钩之鱼。
纵使如此,损失再如何大焉能与三大秘洞沦陷及梁子猛之死相提并论?
既然红衣教已被迫咬钩,那么其他人也别想好过,打乱布局者早先的部署,把水搅得更浑,红衣教才能赢得还手机会。
屠万方是红衣教养的不错,却是你们给放出来的。
也就别怪红衣教利用屠万方大杀特杀,加大还手力度了。
红裳的想法很简单,胃口也很大,他要连本带利从中州江湖人身上把债讨回来!
……
……
姜逸尘没有随梦朝歌三人回听雨阁,而是取走菊园备的行囊连夜赶往姑苏。
不得不说红衣教的还击来得让人猝不及防。
事已至此,听雨阁中未奔赴莆田的人马得尽早上路,加快行程,并及时与已前往莆田的队伍取得联系。
但在此之前,洛飘零还是希望能获知更多情报,以更好地进行应对。
今日暗部捎来的情报中还有一条,是说姑苏巡抚尚未返京。
原先洛飘零对于这位吏部侍郎的信任有所保留,遂未将盂兰盆法会后的打算透露给对方。
今时不同往日,红衣教的反扑来势汹汹,还多了屠万方这个大变数,联合一切可联合的力量迫在眉睫。
是以洛飘零便决定让姜逸尘去试一试。
试一试这位巡抚大人的真正底细。
试一试这位巡抚大人知悉多少内幕。
试一试这位巡抚大人能够提供多少助力。
……
……
哒哒哒。
一人一骑时而如一道细瘦闪电于大道上倏忽掠过。
时而似暗夜中的幽灵轻快地穿梭于山林田野间。
洛飘零之所以选择让姜逸尘去接洽冷杉的缘由很简单,只图个“快”字。
毕竟姜逸尘不但脚程快、轻功绝佳、有能力避开各方耳目,还有随时待命于野的黑将军相助,最快一天半就能将消息带回听雨阁。
与时间竞速的洛飘零所求不能更多。
至于见到人后,该如何取得对方信任,要向对方转达什么,要从对方那获取什么,洛飘零和老伯已有过一番细致交代。
只是不论洛飘零还是老伯似乎都不曾知晓或曾联想过,冷杉会是冷魅的亲兄长。
一路上,姜逸尘一心多用,除了赶路及警惕周围状况的用心外,还无比忐忑于见面后该如何同冷魅兄长打招呼。
在道上驰骋时分神倒也罢了。
当黑将军纵跃于山林时,姜逸尘还这么魂不守舍,不免要付出代价。
很快姜逸尘便吃到了苦头。
整个面门迎头撞上了树冠边部的枝叶。
树枝应声而断。
姜逸尘脑袋一阵嗡嗡作响不说,面部估摸着被剐蹭出好几道细痕来,更是吃了一嘴树叶。
真是吃了一嘴苦头。
此后姜逸尘再不敢胡思乱想。
觉得旅途寂寥时便开始数日子。
好像从离开泸州郡那天起,姜逸尘每天都是数着日子过的。
不是在奔波的路上,就是在准备着下一次奔波。
希望这样的日子能有个头吧。
想着想着,姜逸尘又觉着脑子嗡嗡作响。
一个激灵以为又不小心撞上了什么东西。
仔细辨别了好半晌,才发现声响源头在胯下。
是黑将军在嗤嗤地发笑!
……
……
破晓未至。
姜逸尘已摸索着进入了姑苏城。
进城前,他还做了点简单的易容。
既然擎天众和红尘客栈都对他的行踪缄口不言,那五日前才从蜀黔两地销声匿迹的“杀手夜枭”也万万不该在这时候现身于姑苏。
姜逸尘没有火急火燎地去找寻冷杉。
却是专程去了趟云泊客栈,叨扰久未谋面的沈馨玲。
不是他觉着拜见人家兄长需要体面,顶着两黑眼圈、带着一身汗臭味不妥。
而是会面一事并非将话带到即可,还得将双方的用意传达清楚,容不得半点马虎。
在云泊客栈稍作休整,一来他能安心地养精蓄锐,以便神识清明地完成任务。
二来,在不知晓冷杉确切住处所在的情况下,也可让沈馨玲安排可靠人手去探听情况。
这是姜逸尘临行前,深知其心性的老伯所特地嘱咐的。
“必要时,绝不要怕劳烦他人,遑论老板娘见到你后,定是极欢喜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