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卷 第18章 奴婢就想抱着大公子睡 (第2/2页)
她浑身有些发凉,只期盼老夫人能在事成之后将她放走,不然她的下场定然也不会好到哪里去。
次日,萧静灵再来时,虽面上没有悲色,但却少了一丝鲜活。
她很冷静,对窈烟说道:“我已经想通了,无论婚约能不能取消,都是他王齐先负我,他不仁,怎敢怪我不义。”
能够折下身份给王齐二人道歉,萧静灵是下了很大的决心,虽说那女子的下场她是满意的,但心口总是苦涩。
“原先我只以为他无趣,却不曾想他是一个如此没担当的男人,那个女子被打断手脚时,他就连话都不敢说,畏畏缩缩的,没有一分男子气概。
我从未想过自己要嫁的男人是这么一个人,那尚且是他心爱的女子,若换成是旁人呢,换成是我呢,那他……”
窈烟只陪她说了些不痛不痒的话,毕竟她自己心里也难受着,实在是没有力气再宽慰她什么。
许是心里压着的事太多了,她晚上就病了起来,大夫来看,说是心气虚,又风邪入体,但不算严重,仔细修养两日就好了。
病来如山倒这句话窈烟算是体会到了,她浑身上下都难受的厉害,每晚也不用再去萧淮屋里,就在左侧院养病。
大夫走后瓶儿偷偷抹眼泪,为她煎药。
药味很苦,窈烟倚在床头,也想不明白自己怎么就病了,眼见时间马上就要到了,大公子昨日还抱了她,或许再过两日事情就成了,如今一病,还不知几日才好……
她心中悲怆,不肯喝药,一时间和自己怄气起来。
瓶儿劝她,“你看开些,还有这么长时间,指不定明日后日你就好全了。”
窈烟就着她的手慢慢喝药,苦得眼泪直掉,一时不知是时运不高,还是自己命不好起来,为何偏生总是事与愿违。
送走大夫后,萧淮看着那空空如也的软榻,问周宁:“心气虚是何意?她心里装着什么,郁郁寡欢,竟然还病了?”
周宁哪里明白这些事情,但他还是答道:“窈烟姑娘既然来伺候您,那心里装着的除了将军你,还能有谁呢?”
他分析得头头是道,“老夫人院里的吴妈妈还是每日都来送补药,您不喝,窈烟姑娘只能倒掉,两边都受为难,不如,您明日当着窈烟姑娘的面喝一次补药?”
萧淮语气幽幽,“补药喝了,你来陪我?”
周宁忙道:“属下错了、属下错了,您若在乎窈烟姑娘,不如给她用些养身子的东西,指不定好得快些,她心里头也舒坦,郁结之气散了,那身子不就好了吗?”
“养身子的?”
“对,属下听说燕窝、人参、虫草,还有什么鱼翅熊掌的,据说都特别滋补。”
萧淮,“……”
他从前没养过女人,这是头一次知道,原来养女人这么废银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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窈烟病时昏昏沉沉,夜里总是醒许多次,只觉得度日如年。
瓶儿今日回来时面上满是欢喜,她小心翼翼将食盒里的瓷盅取出来,“窈烟,大公子给你买了燕窝,让你好好补身子。”
“什么?”窈烟脑中瞬间清醒了许多,大公子给她买燕窝?
“还能有什么?”瓶儿眼里满是激动,捉住她的手道:“窈烟,大公子心里有你,还给你买了好多好东西给你补身子,你可要快些好起来啊!”
窈烟如梦似幻般听着瓶儿说这些话,又问了一遍,“当真?”
瓶儿道:“那还能有假的?”
“那人参燕窝还有鱼翅,我都只见夫人小姐吃过,大公子为了你,买了不少回来,吩咐厨房每日都为你做了补身子。”
窈烟唇角抿开一个笑来,又反复问了好几遍,尝了一口盅内的燕窝,霎时觉得心里甜滋滋的。
“老夫人知晓此事了?”
瓶儿拿帕子给她擦了擦嘴角,眉开眼笑的,“老夫人何止知道,还夸你做得不错,说一定会好好赏你的。”
“吴妈妈说会给你送些滋补的汤药来,说你现在是风邪入体,不能用人参之类的大补之物,喝些四物汤,吃些燕窝就行了。”
窈烟认真听着,原本因病而苍白的面颊也有了一丝红润。
她病了四日,完全好时已经腊月二十三。
这日雪停了,难得出了丝太阳,但还是冷得厉害。
窈烟晚上洗漱后去了萧淮房里,却发现自己原本睡觉的那个软榻上被子已经被收走,只剩下两个引枕孤零零躺在上面,她瞬间感觉如坠谷底。
萧淮从书房回来便见她坐在软榻上,一副要哭不哭的模样,几日不见,她看起来清减了许多,衣裳穿得松松垮垮,手里还抱着一个兔毛捂子。
窈烟见着他,指了下自己睡的地方,红着眼眶问道:“大公子不要奴婢睡了?”
经过瓶儿几日的洗脑,窈烟已经完全相信了大公子还是在乎自己的,撒起娇来完全没有一丝纠结。
她方病好,萧淮不想再打击她,于是道:“你不能再睡软榻,去左侧院睡吧。”
窈烟站起身来,走到他的身前,抓着他的衣袖,软声道:“奴婢不怕冷,就想睡在大公子身侧。”
怎么病了一遭胆子也大了?
“那你睡地上?”
窈烟仰面看他,眸里满是期待,“奴婢能和您一起睡吗?”
萧淮一愣,问道:“你每日都在想这些?”
窈烟面上一热,支支吾吾说不出话,但她的确每日都想着将这事儿办妥,
见她面红耳赤,萧淮感觉心情大好,迈步往床上走去,“你睡里面,我睡外面。”
床上早就备好了两床被子,一床厚些,一床薄些,窈烟脱了衣裳钻到被里,等着他也上来。
萧淮脱衣裳的动作很慢,往日分榻而眠倒还好,若是在一张床上同眠,对他来说的确是有些挑战的。
但他的确只是因为一时不忍,软塌挨着窗子,夜里风寒,睡着如何能不病?若是窈烟再病了,自己岂不是又要废银子?
所以让她在床上睡并不是他本意,只是迫不得已而已,萧淮如是想。
他脱完衣裳后几乎看也不看窈烟,背对着她睡。
察觉到身后人要有小动作,萧淮立刻道:“我晚上若是受惊,会杀人。”